花粉来袭 郑永博客

admin · 2022-12-30 11:58

花粉来袭郑永博客

  去年因为疫情留在国内,完全没有任何症状,所以,我的计划,应该每年8月份开始回国度假,11月份再去阿根廷。

  这几天真的太难受了,流清涕,流眼泪,都是右边这样,左边没事,鼻涕流多了,有有点不舒服,鼻子下面经常擦鼻涕的话,皮肤有点不舒服了,眼泪流多了,眼睛有点不舒服,真的受罪啊!

  以往有时候是吃药和打针,吃药不敢吃了,24小时候一次,一个月要吃好多药,怕伤胃,打针的话,效果好像不是很靠谱,我在网上查过,有脱敏针,但是得打好几年,前半年每周一次,半年后每月一次,很多人只在这期间打,真有效果的话,还不如现在一年打一针。

  然后是脱敏疗法,我之前有个朋友说治好过,也很麻烦,先抽血体检,手臂扎针寻找过敏源,然后有针对性的打针吃药。

  每年繁花似锦、万木葱茏的春季,让无数人涕泗交流、备受折磨的“花粉过敏症”都是个常谈常新的话题。当前,全世界花粉症发病率逐年攀升。本版特约几个花粉症高发国家的作者,聊一聊他们与花粉症多年斗智斗勇的亲历以及各国在应对花粉症上的高招儿。除了缓解症状,目前根治花粉过敏暂时无望,各国除了不断完善更加精准的花粉预警信息,在增加植被多样性、利用高科技应对花粉症上都在不断探索,而改善生态环境、减少过敏原也许才是根本解决之道。

  英国过敏协会呼吁:避免大量种植同种树木,在选择种植树木前,征求有花粉过敏知识专家的建议,尽量种植通过虫媒传粉的树木

  前不久的复活节假期,我和朋友们在爱丁堡封城近三个月来首次相聚,大家相约一起爬山,真是好不乐乎!然而,我当天晚上就偏头痛发作,难以入眠——“Hay Fever”君(花粉过敏)又不约而至。因为吸入山上的花粉,我的免疫系统为大灾难作出了准备,而产生的组胺又引发了我的偏头痛。

  明媚温暖的春天是别人快乐的源泉,却令我如临大敌。在英国生活的10多年时间里,每年的4月到9月,我都要和“Hay Fever”君进行各种各样的对搏。我的花粉过敏症状层出不穷,包括荨麻疹、咳嗽、打喷嚏、鼻塞、嗓子发炎、喉咙疼、流鼻血、眼红、淋巴结肿和偏头痛等,而我的“对抗武器”也五花八门:各种抗过敏药、喷鼻子的、喷嗓子的、用鼻子吸的、滴眼睛的、炉甘石洗剂、口罩、洗鼻器、空气净化器和戴森吸尘器等。然而,最有效的解决方案还是远离过敏原。一位英国老先生甚至建议我春夏到苏格兰的泰里岛居住,因为大部分时间,那座岛上的风来自西南海,是不夹带花粉的。

  在英国,像我一样受不同花粉(主要是树木和草产生的花粉)困扰的人有1300万,约占英国总人口的20%。英国是世界上过敏性鼻炎发病率第三高的国家,其中花粉诱导的过敏性鼻炎占绝大多数,并且,英国也是世界上哮喘发病率最高的国家,其中90%的儿童哮喘由花粉过敏导致。一项最新研究报告表明,因为气候变化、环境污染和城市化,导致花粉释放阶段延长,预计到2030年,英国花粉过敏人数将会翻倍。

  花粉过敏问题已经不是个人问题、家庭问题,而成为英国的社会问题。从2001年起,英国气象局旗下的国家花粉检测网开始监测英国各地花粉浓度,并在网络上公布当日以及未来5天英国各地花粉浓度,花粉预报已经成为天气预报的一部分。花粉浓度的预报范围包括英国的16个不同区域,比如威尔士、英格兰西北、英格兰东北、苏格兰西北和北爱尔兰等区域,预报的指数为高、中和低。此外,气象局也会详细公布具体是哪一种花粉处于活跃期。比如此时此刻,在我所在的城市爱丁堡,桦树、柏树、橡树、梧桐树和甜栗树正处于花粉释放期。这些信息可以为对应的某花粉过敏者提供预警,他们就可以减少出行或室外活动时戴上口罩和眼镜。

  英国医生拿花粉过敏束手无策,只能开一堆缓解症状的药物和喷剂,但这些药物通常作用不大,或去标不去本。人们不必凭处方就可以在英国的超市或者药店买到各式各样的抗过敏药,它们和创可贴一样普遍。一到春天,大大小小的媒体争相报道花粉过敏,但都不过是老生常谈,文中列出的对策无非就是关窗、进门洗澡、洗鼻子、不要把衣服晾在外面和远离过敏原等。有些商家看到了抗过敏的商机,推出往鼻孔周围涂的抗敏修护软膏、花粉过敏专用纸巾和缓解过敏湿巾等。

  在英国,引起花粉过敏的主要过敏原是树和草,这些树包括桤木、桦树、榛树和马栗树等。英国四分之一的花粉过敏者对树花粉过敏,树花粉过敏有明显的季节性,主要从2月持续到6月。有些树木甚至在1月份就开始释放花粉,此时,有过敏症状的人们还以为自己得了重感冒。据英国过敏协会的统计,英国最具过敏性的树是桦树。同时,因为这种树外表美观、价格适中和落叶轻盈,经常被选为大规模种植的树种。

  同时,对树的性别歧视也导致花粉骤增。其实,我很早就发现,英国各地街区的树木很少结果——原来,它们都是雄性树木,因为城市景观设计师为避免雌性树木果实和种子散落带来的麻烦而建议多栽种雄性树木。殊不知,花粉只由雄性植株产生。结果,这种植物性别歧视增加了花粉的浓度,加重了人们的过敏症状。

  春季,伦敦花粉过敏者遭受的痛苦比英国其他城市要多,这是因为伦敦周围种有花粉特别多的树种——伦敦南部和西南部的桦树数量众多,风一吹,释放出的花粉轻而易举就笼罩伦敦。4月中旬,遍布伦敦市区的梧桐树又成为新的令人讨厌的过敏原。英国过敏协会的临床治疗专家阿美纳·沃纳指出:“影响花粉数量的不仅是树木的数量,一棵雌雄异株的雄性树可能比一棵雄雌同株开花的树多产生上千万粒花粉。”

  1991年成立的慈善机构英国过敏协会是英国1300万花粉过敏者的代言人,他们的目的之一是让全社会重视花粉过敏问题,呼吁各级政府致力于改善生态环境,减少过敏原。该组织呼吁:避免种植最容易引发过敏的桤木、桦树和榛树,选择种植花粉释放量低的树木,避免大量种植同种树木,在选择种植树木前,征求有花粉过敏知识专家的建议等,以及尽量种植通过虫媒传粉的开较大花的树木,因为这类花粉较重,并具有黏性,不容易在空中悬浮。

  早在2011年9月,欧盟执委会就向城市规划者和各地主管部门提出了如何减少城市花粉量的建议,包括增加城市植物物种的多样性,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用雌性植物代替雄性植物,倡议对绿地进行适当维护等。然而截止到今天,这些建议也仅仅是建议,并没有成为法规条例。好吧,现在脱欧了,英国更不用参考欧盟的建议了。

  英国科学家对树花粉做了大量研究,对草花粉的研究却很少,英国过敏协会表示,草才是英国最常见的花粉过敏原。然而,英国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草,农用土地占国土面积的77%,农地中大部分是草场和牧场,草地总面积约1249.4万公顷(其中牧草地556.3万公顷),这些还不包括很多私家花园的草坪。看到这样的数字,草花粉过敏者是不是要绝望了呢?

  因为花粉过敏者众多,英国的公立医院几乎不给病人测试到底是哪种花粉过敏。两年前,朋友带我在北京的医院进行了过敏原测试,我终于知道自己是六月禾、黑麦草和梯牧草的花粉过敏,这三种草也正是三种主要的牧草。苏格兰以畜牧业闻名,多牧牛和羊,牧草地自然也多,我总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号召草花粉过敏者把牧草都拔了吧?但我着实对自家花园的草坪掘地“三尺”,清理掉了所有的草,改种了草莓、果树和花。不过这样做大概也只能自欺欺人,因为左邻右舍的花园依旧绿草幽幽。

  对我而言,最有效的躲避花粉过敏的方法是回国,这也是我以往每年夏天都会在国内待上个一两个月的原因。我突然想,乔治·奥维尔是不是躲避草过敏才去苏格兰的朱拉岛隐居写作?毕竟那里人迹罕至,海风大,牧草也少。可我真的要去苏格兰的某个荒岛上躲花粉过敏吗?那里的住宿贵不贵?有没有网络?吃饭方便吗?

  德国花粉预警信息可以精确到每一种植物,而且不光是春末夏初的花粉高发期才有,一年四季都会时时监控、日日更新

  在德国约有1200万人(占人口的14.8%左右)患有花粉过敏症,这是罗伯特·科赫研究所的科学家们在对大约8000人进行医学采访后作出的评估。花粉症通常在25岁之前发作,8至16岁的儿童居多。然而,越来越多的50岁以上的德国人也首次出现了花粉过敏症状。

  刚到德国时,每次和同学一起去食堂吃饭都会对德国学生的“挑三拣四”感到不解:“啥,你对橘子过敏?”“啊,你吃番茄酱会呼吸困难进医院?”“不会吧,只要看到坚果你的眼睛就会肿?”德国人这些奇奇怪怪的过敏让我不由感叹,有一个来者不拒的“中国胃”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然而,还是笑得太早了——我低估了德国花花草草的“魔力”。在到德国的第六年,我也没能逃出“花粉”的魔爪,加入了春季喷嚏红眼大军,从此开始了漫长的花粉抗战史。

  花粉过敏的症状在春季和初夏最严重,打喷嚏、流鼻涕和眼睛发痒并不是最大的困扰,呼吸困难导致睡眠质量差、工作效率下降才是最要命的。我的一个花粉严重过敏的朋友,他的支气管也因此变得过于敏感,不幸患上了支气管哮喘。

  既然花粉症折磨着这么多人,那德国有什么对付花粉的高招吗?德国有专门的网站和App提供不同地区的花粉预警,如果当地的植被树木花粉浓度超过一定峰值,就会出现黄色或者红色警报,提醒过敏症患者在出行时做好防护。这个预警信息可以精确到每一种植物,而且不光是春末夏初的花粉高发期才有,一年四季都会时时监控、日日更新。

  再说说治疗方法:传统的方法是先通过做皮肤点刺试验诊断过敏原,然后再对症下药。医生找一块儿面积大的皮肤(通常是手臂)标记出不同区域,然后注入少量的过敏原试剂,如患者对该过敏原过敏,点刺部位就会在短时间内出现类似蚊虫叮咬的红肿块,伴随痒痛反应。顺便说一句,慢性鼻炎,尘螨、动物毛发或霉菌也会引起类似于花粉症的症状,点刺试验会排除这些因素,找到“真凶”。一般过敏原不止一种,过敏者会对好几种植被的花粉有不同症状的反应。我的一位“病友”笑称这个测验为“测不准原理”,因为她的家庭医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为她测试出新的过敏原,而且随着环境和身体情绪的变化,过敏症状也时轻时重。

  对于花粉过敏症轻症患者,家庭医生一般会推荐可的松鼻喷雾剂和脱敏药,虽然可以暂缓症状,但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有鼻腔干燥、嗜睡等副作用,人昏昏沉沉的。对于比较严重的过敏患者,医生会推荐打减敏针,也就是所谓的特异性免疫疗法。在确定花粉过敏原之后,选择一种或两种相应的花粉复合制剂,每周一次皮下注射,每次的剂量是递增的。大约3个月后达到最大剂量,此后每月仅注射一次。这种治疗可持续3到5年,所以患者需要有耐心积极配合治疗,很多人因为见效慢而放弃了精彩生活。减敏针也不能保证过敏症会百分之百消失不复发。一些医生还会使用顺势疗法或针灸来减轻花粉症的症状,只是这些治疗手段不在德国医保范围之内。

  除此之外,我的德国“病友”还给我推荐了一款“神器”——海盐洗鼻装置,听起来很高科技,实际上原理非常简单,就是利用水的压强将海盐水从一个鼻孔灌入鼻腔,然后从另外一个鼻孔流出来,将鼻子里的分泌物冲出来,清理鼻腔。海盐可以减轻鼻黏膜水肿,鼻涕没有那么多,呼吸也就顺畅起来。

  在和花粉的抗争路上,我试过很多土方抗敏。比如说,吃当地出产的蜂蜜和蜂胶,所谓以毒攻毒。然而,各种“偏方”亲身试验下来,最大的心得体会是:一旦花粉过敏,基本上要做好长期共处的心理准备。这些药物和偏方只能缓解过敏症状,从饮食调节和个人卫生着手,更能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我一般进入春季后就不再喝浓茶咖啡,改为柠檬水和绿茶;减少对肉类蛋白和面筋的摄入,多吃蔬菜水果;出门戴口罩,回家把衣物放在客厅而不是卧室里,马上洗澡并用水擦洗头发上的灰尘花粉;卧室的窗户只开一个小缝隙,在早上起来和睡觉前通风;洗过的衣物不要晾晒在阳台上而是客厅里精彩生活。

  最后一招,如果实在扛不过,干脆就跑路,去山上或海边。在开花期,海拔2000米以上花粉的负载率会显著下降。花粉季去多风湿润的海边旅行,也等于为受“刺激过度”的鼻子和气管放一个假。

  日本林野厅提出三大对策:加快杉树砍伐利用;逐步用花粉少的宽叶树替代花粉多的针叶树;开发普及防止杉树花粉飞散的技术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时节,也是花粉过敏症高发的季节,鼻子里痒痒的感觉提醒你花粉袭来了。日本人起初还误以为是樱花什么的作祟,因为三四月份也是樱花盛开的时候,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科学家才认定花粉症之罪魁祸首是杉树——二战后日本为了尽快恢复正常生活,种植了大量快速生长的杉树还有松树、柏树,以针叶树替代自古以来的阔叶树。杉树花粉的直径小至0.032毫米,重量非常轻,仅为12纳克,树龄30年的杉树正是产生花粉的高峰期,一棵树会产生800亿个花粉,而日本杉树占了森林面积的18%。

  刚来日本的时候经常看到戴口罩的,感觉怪怪的,自己感冒了也不习惯戴,办公室里的日本人大概也不好意思跟我说,反正他们自己悄悄地戴上了口罩。后来才知道,日本人感冒了必须戴口罩,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不传染给他人。花粉症的季节也必须戴口罩,那倒只是为了自己尽量减少花粉的吸入量。所以去年疫情肆虐时,有的国家还在争议和纠结到底口罩有没有用,日本人大都自觉地戴上了口罩,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疫情前的2019年,日本家庭用口罩的国内生产加进口的数量超过50亿个,这意味着人口只有1亿多的日本人每年人均消耗口罩约50个,口罩大国的称号估计是当之无愧的。把花粉症称之为国民病也是名副其实的——80%由杉树引发的具有日本特色的花粉症又顺理成章地被列入世界三大花粉症。每年春季,电视台和网站的天气预报都会添加一栏花粉情报:今天的花粉是“稀少”“稍多”“很多”“非常多”等等,提醒大家出行注意,洗衣服晒被子也要注意。而且日本人的死板或者认真态度表现在花粉情报是有具体量化指标的,以每立方厘米花粉个数计算:稀少(少于10个),稍多(多于10个),很多(多于30个),非常多(多于50个)。

  目前日本药店里销售的针对花粉症的主要是抗组胺药、外用类固醇鼻喷雾剂、抗白三烯药三大类,走的是治疗过敏性鼻炎和哮喘的套路,能相对缓解花粉症引起的各种不适症状。但是既不能根治,又不能保证没有副作用,长期服用对人体总是有害无益的。日本国内面向花粉症的医药品市场规模超过2000亿日元,但是也有药厂知难而退,譬如日本安斯泰来制药2019年就放弃了花粉症疫苗的研发。

  在跟花粉症的长期作战中,日本人总结出了一些具体的应对措施。出门戴口罩,选用防止花粉症的口罩更好,普通口罩能有效减少三分之二的花粉进入鼻腔,而专用口罩会减少五分之四。还有准备防护眼镜,尽量少开门窗,配置空气净化装置,花粉严重时不要在外面晒衣服被子,回家后漱口洗脸洗鼻孔,保证睡眠保持运动,适当改变饮食习惯,少吃高蛋白并摄取多种营养元素。所以日本提倡食材的丰富,并且一个盒饭也“变态”地要求含有20种甚至30种食材……实践证明,这些被动行为收效甚微,花粉症患者并没有减少很多。

  反正已经到了后疫情时代,口罩成了人类不可或缺的补丁,也应了一句古诗:人面不知何处去,“花粉”依旧笑春风。乐观地同花粉长期共处,最终解决的关键还是要依靠现代科学技术。日本专管林业发展的林野厅5年前提出三大对策:一是加快杉树砍伐利用;二是逐步用花粉少的宽叶树替代花粉多的针叶树;三是开发普及防止杉树花粉飞散的技术。

  实际上2004年在福岛县已经发现一种菌类可以通过抑制杉树雄花的生长从而减少花粉的传播,但是大家也都知道日本节奏是很慢的,到目前为止,这种菌类已人工培植成功且完成了药物开发,刚刚通过效果认证以及对其他植物影响的评估,但农药安全性调查和许可登录等产品化流程至少也要等六七年时间。还有一招就是开发种植强壮的无花粉杉树,2019年林野厅已经在鸟取县研发成功——用鸟取县的耐寒品种与石川县较弱的无花粉品种嫁接后的第三代杉树确认没有花粉出现,目标是5年后每年培植3000棵幼苗,不过远水难救近火,全国大规模繁殖替换普及尚需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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